【楼诚】养诚

  是哒,我回来辣!虽然不是正文=_=
  首先要先谢谢宝宝们,你们给我的回复我都看见了,而且是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因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道该回你们什么,所以就没回,但是真的很感动,谢谢楼诚,让我遇见了你们,很庆幸。😘😘
    这是之前五百粉的点梗,@冉佼佼  假装艾特一下吧=_=她说要养成,不过我好像不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东西😭😭正文也会恢复更新的,不过最近太忙,不能做到日更,但我绝对不会弃文,最后,再次谢谢大家,谢谢,么么哒。

  在明楼弥留之际,他隐约想起从前阿诚问过他的一个问题。
  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是什么?
  当时他们正在黑龙江的一个矿场里挖煤矿,明楼累到体力透支,气喘吁吁地在矿洞里席地而坐,和阿诚分食一个用手绢包得严严实实的白馒头。
  阿诚以为明楼会说报国,可是他没有。
  明楼曾经躺在可以看见满天星的床上细想过这个问题,报国,于他而言确实是义不容辞的。若是人生能够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奋不顾身地潜入谍海,但这却不是他这一辈子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说到底,国家终究还是负了他,负了他们。
  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是在一九二三年的寒冬,他决定捡起那个倒在路边瑟瑟发抖的孩子。
  那时的明楼才十八岁,只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少爷,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突发善心捡回家的那个孩子,会在他跌宕起伏的人生里,成为那唯一的一块浮木。
  十岁的孩子,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只着了单薄的衣衫,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衣服里还被缝进了许多生了霉的饼干屑。
  明镜心疼得眼睛哭成了核桃。
  明楼甚至到了现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眼前浮现的,还是当时他将阿诚抱起时,那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恐惧与绝望。
“大少爷...大少爷我错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阿诚当时由于实在忍受不了桂姨的毒打,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逃出来,却因为饥寒交迫而晕倒在了明楼的学校门口,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明楼抱在怀里。
  本来就毫无血色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他以为明楼会将他带回去交给桂姨。
  明楼在他的唉声求饶中看出了端倪,带回去细问,才得知了桂姨这些年所做的事情有多丧尽天良。
  当时的明楼还不是特工,还狠不下心对一个妇人使出什么手段,仅仅是将她打发走草草了事。
  从此,那个叫阿诚的孩子,被冠以了明家的姓氏。

  衣服,食物,知识。
  阿诚的一切都是明楼给的,包括生命。
  明楼将这个十来岁还大字不识的孩子亲手养成了一个学富五车的翩翩公子,这算得上是明楼此生最骄傲的事。
  那时候阿诚还小,明镜因为生意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明台又太不让人省心,便将他全权托付给了还在读书的明楼。
  阿诚懂事乖巧,刚来明家的时候安静地几乎可以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明楼带起来也并不费力。
  只是他一向平淡无奇的生活,好像渐渐有了改变。
  比如在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胸口睡得香甜。比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明楼就再也没有自己准备过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再比如明明好不容易有一个闲暇的周末,明大少爷可以耍耍少爷脾气,蒙着头睡到日上三竿,却总是被各种理由吵醒。
  就像今天,明楼是被明台的哭声吵醒的。
  阿诚习惯性地喜欢早起,想着今天是周末,可以给明楼准备早餐,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沾染着明楼气味与温度的被窝。
  而正当他踩着小凳子在灶台边费力打蛋花,准备做酒酿圆子时,一个比他更小的脑袋从厨房的门框外伸了进来。
“阿诚哥,你在干嘛呀?”
明台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酒酿圆子,我加了干桂花,尝尝?”
阿诚从锅里舀出一勺子沸腾的汤水,放在嘴边吹了吹,招呼明台过来喝。
“唔…阿诚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明台就着阿诚的手将甜汤喝了个干净,末了还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两下嘴。
“你要是把作天作地的时间拿出来学做事,能比我做得更好。”
阿诚捏着勺子尝了尝味道,想了想,还是多放了一点糖。
  明楼比较喜欢喝甜的。
“阿诚哥,你帮我个忙呗?”
明台转了转眼睛,使劲扒拉住阿诚的大腿,一脸狗腿样。
“不行,大哥待会儿该醒了,我得将煮好的圆子端回房里去。”
阿诚扭了扭,见甩不开明台抱着自己的手,怕他被热锅烫着,只能移开板凳,站到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起个大早准没好事,我是不会给做你帮凶的。”
“你还没问我做什么呢,怎么就知道不是好事?”
明台抱着阿诚不肯撒手。
“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掏鸟窝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花园里那棵白杨树上的鸟蛋很久了?”
阿诚一边掰开明台肉乎乎的小手,一边将刚刚晾在一旁的糖水舀出一勺来塞进明台嘴里。
“阿诚哥,我发现你比刚来的时候变了不少啊,变得越来越像大哥,一股老学究气。”
明台见游说不动,只好放开阿诚,一屁股坐在阿诚刚刚踩的板凳上,端着碗咕噜咕噜喝起来。
“那是大哥教得好。”
阿诚冲着明台眨眨眼,语气里都带了几分骄傲。
  起初阿诚刚来明公馆时,总是唯唯诺诺,将自己摆放在下人的位置,一口一个大少爷。明楼最看不惯他那样,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让他接受了自己如今是明家二少爷这个设定。
  经过明楼长年累月的熏陶与苦心栽培,还真将阿诚心底那一点小孩子脾气给带了出来。
  说到底,阿诚就算再懂事,他终究不过是个孩子。
  阿诚发现明镜明楼对自己没有恶意,便也渐渐卸下心防,整个人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阿诚在明公馆一切都好,有一个整天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大姐,还有一个对自己毫无保留,悉心教导的大哥,阿诚觉得能得此二人,此生足矣。
  可万事也不是全部顺心如意的,就比如面前这个作天作地的小祖宗,就成了他所剩不多的童年里最大的绊脚石。
  明台比阿诚小五岁,正值烦闹的年纪,家里大哥太老成大姐太唠叨,唯一能和明台当玩伴的便只剩下了和他年纪相仿的阿诚。
  明台也是摸清了阿诚纵容自己的脾性,做什么事都喜欢拉着他一起。
“你到底帮不帮?”
“不帮。”
阿诚简言意骇地回了他两个字。便准备端着碗回书房。
“阿诚哥你可别忘了,昨天你收拾书桌时不小心打碎了大哥的砚台,是谁替你背的锅。”
明台两三下将碗里的圆子倒进嘴里,急急跑过去拦住一只脚已经跨出厨房的阿诚。
“明台,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阿诚耸耸肩,对着明台一脸无辜地笑了笑。
  昨天阿诚收拾书桌,不小心将明楼喜爱的砚台给打碎了。
  害怕明楼得知后会生气,阿诚急得向热锅上的蚂蚁。一旁的明台看不过去,想着平日里大哥打自己,阿诚哥也算是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大哥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作死小能手便自告奋勇地替阿诚背了这口锅。
  明楼放学回家得知自己的砚台被打碎了,虽然有些生气,却看明台道歉态度还算诚恳,便也没有多说,简单骂了两句,免了他一顿皮肉之苦。
“阿诚哥你怎么这样啊,我要去告诉大姐你过河拆桥!”
  明台想着自己昨天还帮他背了锅,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实在委屈,眼里的金豆子簌簌往下掉。
  阿诚见小祖宗一哭,便没了章法,只能手忙脚乱得给他擦眼泪,低声轻哄着。
“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得帮我,不然我哭给你看!”
“好好好,小祖宗你别哭,我帮还不行吗?”
阿诚看着将眼泪鼻涕全擦在自己衣服上的明台,心里也是没辙,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我就知道阿诚哥最疼我!”
明台一听阿诚同意了,立刻破涕为笑,拉过阿诚就往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阿诚无奈,只好带着明台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印爬上了花园里的那棵白杨树。
  阿诚平日里在树下读书写字,偶尔也会拿起明楼送他的画笔在树下画画风景,休息时抬头看着头顶茂密的枝叶,总能发现一只燕子衔着虫子回窝。
  阿诚对那树枝上嗷嗷待哺的小鸟也是十分好奇的。
  他想看看,究竟小燕子有多可爱,才能吃到自己母亲的衔来之食。
“阿诚哥你再往左边挪挪,手臂伸长点,快了。”
阿诚衣裳单薄地趴在一根细枝上,明楼给他买的外套被他小心地脱下来放在沙发上,因为担心爬树会把衣服弄脏。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吵!”
阿诚颤颤巍巍地往前挪了一点,伸直了手臂去够不远处的鸟窝。
“阿诚哥你小心……!”
明台话音未落,前段的树枝不堪重负,裂开的同时往下颠了颠,挂在树枝上的鸟窝直直得向地面坠去。
阿诚本能地伸手去接,却扑了个空,脚下一滑,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明台捂着眼睛叫了一声,再睁开时,才发现阿诚单手挂在树上,煞白着脸拼命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明楼被明台的一声尖叫惊醒,还来不及发火,便从书房的落地窗外看到了阿诚挂在树上的景象。
  浓重的睡意被惊得无影无踪,明楼来不及穿上衣服,披着睡衣就往院子里跑。
“明台你别哭,我会想办法下来的。”
阿诚冻得手指僵硬,想要往树干那儿挪挪,却动不了手臂。
  一筹莫展之时,阿诚只能深吸一口气,让明台往边上走几步,以免自己掉下来砸着他。
  明台抽抽噎噎地还没有几步,就看见明楼火急火燎地从门口冲了出来,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胡乱散在耳边,大冬天里呼出的气在变成薄薄的雾,消散在冷风里。
  阿诚冷得牙关打颤,看见明楼慌里慌张地跑出来,更是抖得厉害了,他害怕明楼会训斥他。
“阿诚别怕,大哥抱你下来!”
明楼气还没喘匀,便撸起袖子手脚并用地往树上爬,冰凉的树皮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大哥你别上来,我自己下去…” 
阿诚冷得说不出话,看着明楼不顾形象地想要上来,一来担心他伤着,二来担心树干不承重,急忙开口打断他。
  明楼在底下试了几次,每次爬到一半就会掉下来,最后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明台被明楼吩咐去找梯子却迟迟没有回来,明楼看着冻得脸色发青的阿诚,最后一抹额头上的汗珠,走到阿诚的正下方张开了手臂。
“别怕,跳下来,大哥接着你。”
阿诚看着明楼坚定的样子,像是着了魔一般,还真就松开了自己早已僵硬的手。
  而正是这一跃,让阿诚永远跌进了一个更深,却又无比温柔的漩涡里。
  当明台拖着比他长三倍的梯子赶回花园时,便看到了明楼倒在地上,怀里还紧紧护着阿诚的景象。
  最后这件事,以明楼左手骨折,感冒发烧,和同样发着高烧的阿诚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告终。
  明镜得知后震怒,罚明台一个星期不准踏出家门一步,家里作天作地的小祖宗终于老实了一回。
“大哥,那些小鸟怎么样了?”
阿诚躺在明楼身边擤着鼻子,摸摸明楼打着石膏的手,满心的愧疚。
  “小鸟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因为你和明台的无端打扰,让它们还没有在天空上飞翔过,便已经落了黄土。”
明楼语气平静地诉说着小鸟已经死去的事实,让阿诚瞬间红了眼眶。
“阿诚,世间万物都有它存在的价值,有它活着的理由和尊严。你不能因为比它强大,就去欺凌它,打扰它,剥夺它生存的权利。”
明楼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抹去阿诚眼角的泪水,将他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你要记住,倚强凌弱,从来都不是强者该有的姿态,更何况那仅仅是几只小鸟而已,可若树上的鸟换做是一群呢?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几只鸟儿的确不成威胁,但是它们如果团结起来,会将你啄得连渣都不剩。”
  明楼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慢慢抓紧,被子里的小孩在细细抽噎着。
“阿诚,大哥不是想吓唬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如果拥有强大的力量,就该拿它来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事物,而不是滥用自己的力量,随心所欲。”
“是,大哥,阿诚明白了…”
阿诚将头埋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已,明楼怕他透不过气,只好将被子拉来一点点,将阿诚圈在自己怀里。
“阿诚你要记住,你是明家二少爷,是明台的哥哥,明台只需要大姐一个人宠就行。至于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别太过迁就他。”
  明楼的这番话让阿诚记了一辈子,当国家战火纷飞时,他在伏龙芝军事学校磨练自己,想要锻炼出更加强大的能力,用来保护自己的同胞。
  当他终于拥有了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力量时,阿诚时刻谨记着明楼的告诫,保护弱者,才是真正的强者之态。
  至于明台,他到现在还想不通为什么,明明那么喜欢自己,迁就自己的阿诚哥,会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大哥打他不仅不求情,还会在大哥打累时接过藤条,有样学样地照着他的屁股一顿抽。

“先生,都说了你左手受过伤,不能提重物,你怎么还把那个大西瓜抱在怀里?”
“不想让我吃就直说,别老是把我十几年前的骨折拿出来说事。”
“好好好,这是西瓜最中心的一口,拿着。”
“阿诚我手疼,啊~”

评论(26)

热度(100)

© 秋名山车神莴笋 | Powered by LOFTER